玳瑁梁

村上呆猫非同人存放处。

鱼目骊珠(六)

临上京前,卢尧淳曾经被母亲叫到床前,接受了一个时辰以京城投考客栈选择指南为主题的教诲。包括住客栈最好选择价格适中的地字号客房而天字号除了多两把椅子跟地字号根本没什么区别;新开张的客栈客房会比老客栈要舒适;进了房间首先要查看锁销是不是坚固等等他已经全部忘记的内容。


  所以住进葛云生的家,省去与客栈老板周旋的时间与花费,卢尧淳暗自揣摩:我应当庆幸才是。只除了……那个让“应当”这个词出现的家伙,正在往书桌上摆酒杯。

  “我说不弃,葛神医这次带了些好酒回来……”


  “……我想我还是回房读书好了。”

  “也好,他这几个空房间都在后院。只要摸黑穿过院子——对了,那草丛后有个小池塘,里面有几个石墩可供落脚,虽说晚上露重有点滑——不过好在池水也只没膝而已……”

  卢尧淳望向窗外的暮色四合,忽然觉得留下来喝点酒也不是坏主意。


  “但是……你们不是有生意要做?”

  “这倒无妨,反正这生意晚点做更好。”张聿一笑。

  “可是太晚回去的话,恐怕……”

  “谁说我今晚要回去了。”

  自记事以来便未见过家人夜不归宿的卢尧淳又成功收获一次精神冲击。

  “反正我在京城也没有牵挂的家人。噢对了我也没结亲。”

  卢尧淳不免诧异。依张聿的年纪,没有妻室的人倒也不多见。

  “我从十六岁就开始与人订下婚约,每次婚约不是未婚妻子急病夭折,便是人家临时反悔,”张隼悠悠开口,“总之是必有事故。几年下来也折腾过四、五次了吧——”

  葛云生向他投去一瞥。

  张聿熟视无睹,笑道:“有时我怀疑苍天之上没准有什么幕后黑手不想让我得偿心愿也未可知。”

  卢尧淳摇头道:“天意从来难问,只有心诚能尽人力……”


  张聿却转向葛云生,笑着说:“葛神医,你带回来的东西呢?”

  葛云生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一支笔。

  这支笔看起来年代已久,笔杆细直乌青,笔头上隐约可以看出刻了两个字。张聿就着烛光端详了一会儿,轻声说:“可否麻烦卢公子到隔壁书房拿几张纸来。”

  隔壁房间除了正中摆放的书桌,并没有其他可以称为书房的证据。卢尧淳正在书桌上摸索,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果然!又是张聿这小子故意消遣他!卢尧淳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怒吼一声:“张墨施!”

  “卢公子你好。”一个温柔女声自他身后响起。

  卢尧淳转身,看到一位生平见过最美的姑娘正对他微笑,于是就……无声无息的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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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蜜虫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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